“就是那儿。”终焉将玄铁剑背到身后,从腰间解下登山索,一端牢牢系在两人中间的老松树上,“石缝只能容一人通过,我先去。”
“我去!”墨尘按住他的手,掌心的薄茧蹭过他的指腹,“你的伤还没好利索,瘴气侵体容易复发。我身子轻,动作比你灵便。”她晃了晃手腕上的平安绳,那是出发前灵曦用五彩线编的,据说能挡灾,“再说,还有它护着我呢。”
终焉望着她眼里的执拗,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寒潭边,她也是这样,明明怕得浑身发抖,却还是挡在他身前,举着把没开刃的匕首对着那头斑斓猛虎。他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:“拿好这个。”
他将一枚通体莹白的玉佩塞进她掌心,玉佩上刻着繁复的符文,触手生凉。“这是‘镇灵佩’,我用精血养了十年,能在瘴气里撑一炷香。记住,只摘中间那株带金边的,旁的碰都别碰,那些是‘假还魂’,沾了会被缠上。”
墨尘把玉佩系在脖颈上,冰凉的玉面贴着心口,竟奇异地压下了几分紧张。她检查了一遍登山索的卡扣,回头时,正撞见终焉将那枚桃花木狐狸从怀里掏出来,小心翼翼地放进她的行囊侧袋。
“这个也带上。”他的指尖擦过她的袋口,声音低得像叹息,“若真有什么事……它会护着你。”
墨尘没再反驳,只是踮起脚尖,将他鬓角那缕被风吹乱的银丝别到耳后。他的发丝比去年更白了些,像落了层不易察觉的雪。“等我回来,”她笑起来时,眼角的梨涡盛着阳光,“说好的,要教我‘流风回雪’剑式。”
终焉的喉结滚了滚,抬手替她紧了紧领口的防毒符灰:“我在这儿等你,一炷香不回,我就下去找你。”
登山索“簌簌”地往下放,墨尘的身影渐渐没入石缝。终焉站在崖边,望着那截不断晃动的绳索,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,里面是片压平的桃花瓣,是去年桃林宴上,落在墨尘发间的那片。
他将花瓣凑近鼻尖,仿佛还能闻到她发间的清香,指腹反复摩挲着花瓣边缘的褶皱,低声自语:“这次,换我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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