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李逸尘关于扑杀工具、关于石灰、甚至关于那惊世骇俗的“食蝗“之议。
在这样的现实面前,那些看似精巧的策论,显得如此苍白无力,又如此…迫在眉睫。
“这一路上…死了很多人吗?“李承乾的声音干涩。
汉子木然地点点头,指了指来路。
“一开始还埋…后来,没力气了…路边,沟里…都有。有的村子,都快死绝了…“
一股寒意从李承乾的尾椎骨升起,瞬间蔓延全身。
就在李承乾与属官问话,内心深受冲击的同时,李逸尘并未待在官员队伍中。
他借口观察路边被啃噬的植被,悄然走到了离灾民队伍更近一些的地方。
他没有像太子那样引人注目,只是沉默地行走、观察,将一个又一个残酷的细节刻入脑海。
史书上寥寥数笔的“大蝗“、“人相食“,在此刻展开了它全部的、令人窒息的细节。
他看到一个孩子,蜷缩在母亲的背上,脑袋无力地耷拉着,眼睛半睁着,却没有任何神采,只有一群苍蝇顽固地围绕着他溃烂的眼角飞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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