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公子此番运粮北上,路途可还顺畅?除了灾情,可曾遇见其他……不太平的事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琮闻言,脸上那丝客套的笑容收敛了,他沉吟了一下,似乎在斟酌措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李伴读既然问起,琮不敢隐瞒。路途……确实不算太平。灾民遍地,哀鸿遍野,此乃天灾,无可奈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……琮发觉,越靠近这山东核心灾区,沿途遇到的流民队伍,似乎……似乎与之前有些不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哦?有何不同?”李逸尘目光微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早些时候遇到的灾民,多是拖家带口,茫然西行,只为求活,虽混乱,但尚无组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琮的声音更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但进入兖州地界后,琮手下护卫曾发现几股规模较大的流民群体,青壮男子比例明显增高,而且……他们行进似乎颇有章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避开了官军主要驻扎的城镇和巡检司,眼神也……不像寻常灾民那般只有绝望,反而带着一股凶悍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顿了顿,看向李逸尘,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推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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