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逸尘的声音放缓,带着一种回忆的语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臣见过关中富庶,也见过陇右凋敝。臣见过长安城里的朱门酒肉臭,也见过洛阳道旁,因一场霜冻而冻毙的饥民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承乾的眉头微微皱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久居深宫,冻毙的饥民……那是什么样子?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象不出来,但本能地感到一丝不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臣还见过,均田制下,农户分得口分田、永业田时的短暂安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也见过,或因天时不济、吏治不清,一户本应温饱的良民,在沉重的租庸调与各种杂徭之下,苦苦支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最终因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病或官府加派的急役,而不得不鬻卖田宅、甚至典儿卖女的惨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逸尘继续说着,语气平静,却描绘出一幅幅与东宫锦绣繁华截然不同的图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一年的收成,缴完租调,服完徭役,所剩往往难以维系一家温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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