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就越来越难过,大家都难过,直到有一天……”
钟友为忽然有些哽咽。
“你妈跟我说,她想离婚,不想连累这一大家子,也不想自己的儿子背个坏身份……”
“我当时不同意,你妈把你举起来让我看,当时夏天,你没人管,被蚊子叮了就到处抓挠,身上都是一条条的血道子。我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……后来就这么办了手续。”
“办完了手续,她总算把这个家保全下来,自己也没法呆了,就打报告要去——”
钟友为张了张嘴,没说出来,只是看着钟山,“你妈不回来,你就天天哭,眼睛哭得都睁不开了,大家都没办法,只好让你跟着你妈走了。”
他磕磕绊绊地说完这些话,仰头望着一旁的矮松,抖抖索索地掏出一根烟点上。
钟山知道钟友为平常是不抽烟的,如今怕是难受得厉害。
一根烟抽了两口,香灰落下,钟友为干脆踩灭了烟,带着钟山在坟茔前磕了头。
从公墓里往外走的时候,此时阴云密布,似乎憋着一场雨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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