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随意走着,目光掠过那些或开窗见绿、或蒙头全赌的石头。楼望和的“透玉瞳”在夜色下悄然运转,大部分原石在他眼中仅呈现出黯淡或杂乱的光晕,引不起丝毫兴趣。沈清鸢则更多凭借一种直觉,脚步轻盈,如同漫步在自家庭院。
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,一个戴着破旧草帽、皮肤黝黑的中年摊主蹲在那里,面前只随意摆着七八块毛料,大小不一,皮壳表现普遍不佳,显得颇为寒酸。与其他摊位上唾沫横飞、极力推销的摊主不同,他只是沉默地抽着烟,眼神浑浊,对过往行人爱答不理。
沈清鸢的脚步却在这里顿住了。
她的目光,落在了摊位上最不起眼的一块毛料上。那石头约莫两个拳头大小,通体覆盖着粗糙的黄沙皮,皮壳颗粒较粗,松花、莽带这些赌石爱好者趋之若鹜的表现一概欠奉,甚至在一角还有一小片明显的癞点,属于扔在路边都未必有人捡的货色。
然而,沈清鸢的指尖却微微颤动了一下。体内流淌的那一丝源自家族传承的、对玉石的特殊感应,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,漾开了一圈细微却清晰的涟漪。这块石头,内里似乎有东西在“呼唤”她。
她不动声色地蹲下身,拿起旁边一块表现稍好、带着些许藓带的毛料,故作认真地查看,眼角的余光却始终锁定着那块黄沙皮毛料。
楼望和察觉到的她的异样,也停下脚步,目光扫过那堆“废料”。当他的视线触及那块黄沙皮毛料时,眉峰几不可察地一挑。
意识深处,一丝微弱的意念流转,“透玉瞳”无声开启。
世界在他眼中褪去色彩,只剩下能量与物质的本质流动。那块黄沙皮毛料粗糙的皮壳在他视野中渐渐变得朦胧、透明,内部的结构隐约可见。皮壳很厚,杂质不少,但在那厚重生涩的皮壳包裹的最核心处,一团柔和、莹润、如梦似幻的紫色光晕,如同沉睡的精灵,静静蛰伏着。
那紫色,并非顶级的皇家紫那般浓艳逼人,而是一种更淡雅、更飘逸的色调,仿佛春日清晨远山笼罩的薄雾,又似幽谷中悄然绽放的兰花,色泽均匀,质地细腻,光晕纯净而灵动。
是紫罗兰,而且种水极佳,至少到了冰种,甚至可能是冰种以上。更难得的是,这块料子似乎没有明显的裂绺,紫色分布均匀,核心处那团光晕的浓度和亮度,预示着其内部玉肉的品质远超外表所能想象的极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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