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,”一直沉默的萧景玄此时悠然开口,声音温润如玉,打破了殿内略显紧张的气氛,“儿臣以为,此案关键,或许不在指印,而在那‘醉芙蓉’本身。”他转向永和帝,神情恳切,“据儿臣所知,醉芙蓉乃西域奇花,其花粉香气独特,带有麻痹之效,但药性发作极快,接触后片刻即会有晕眩之感。而据李才人身边宫人禀报,李才人是在回宫之后才突发急症,期间间隔至少半个时辰。这时间,似乎与醉芙蓉的特性……略有出入。”
此言一出,永和帝眉头微蹙,淑妃眼神一凛,而沈青澜心中则是豁然开朗!原来破绽在这里!萧景玄果然找到了关键!
萧景玄继续道:“况且,此物罕见,宫中并无储存。儿臣好奇,这花粉究竟从何而来?又是通过何种途径,到了那佛堂之中?若真是沈青澜所为,她一介宫奴,久居佛堂,从何得来此物?若能查清来源,或许真凶自现。”
他句句未提沈青澜无罪,却句句都在为她辩白,同时将疑点引向了更深处——毒物的来源和传递途径。
永和帝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,他看向淑妃:“淑妃,靖王所言,你有何话说?”
淑妃强自镇定:“陛下,靖王殿下此言不过是猜测。或许此女早有预谋,通过什么隐秘渠道得来也未可知。至于药性发作时间,个人体质不同,略有差异也是常事。”
“隐秘渠道?”萧景玄轻轻重复了一遍,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“这倒让儿臣想起一事。日前都察院曾有奏报,提及宫闱之中或有西域禁药流传,恐损天家颜面。如今看来,并非空穴来风。若真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此等禁药带入宫中,其心叵测,其手段通天,恐怕绝非沈青澜一介罪奴所能及。依儿臣看,此事背后,或许另有隐情,需得彻查宫禁,肃清源头,方能保宫闱安宁。”
他将都察院的奏折与眼前案件联系起来,瞬间将案件性质拔高到了“危害宫闱安宁”的层面。
永和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。他厌恶后宫争斗,更厌恶有人将手伸到前朝,甚至危及他的安全。萧景玄的话,正好戳中了他的痛点。
“冯伴伴。”永和帝沉声唤道。
“老奴在。”冯公公躬身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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