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司制,这凤凰的眼睛,可是重中之重,关乎整幅屏风的气韵。”德妃的大宫女慢悠悠地说道,“我们娘娘说了,听闻织造处新来的沈宫女,擅仿百家笔迹,想必于细微处的把握极有心得。不若这点睛之笔,就交由她来完成,也好让娘娘放心。”
此话一出,工坊内瞬间安静下来。所有人都看向沈青澜。凤凰点睛,是屏风制作最难、也是最关键的一步,一旦有丝毫差错,前功尽弃。让一个入宫不久、资历尚浅的宫女负责如此重要的环节,看似抬举,实则是将她架在火上烤!成了,是分内之事;若败了,便是万劫不复!
张司制眉头微蹙,刚想开口婉拒,沈青澜却上前一步,恭顺地福了一礼:“承蒙德妃娘娘看重,奴婢定当竭尽全力,不负所托。”
她不能退。德妃此举,无论出于何种目的,她若退缩,便是露怯,日后在司制司将更难立足。况且,她对自身的技艺和心性有足够的信心。
张司制见她应下,眼中掠过一丝担忧,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:“既如此,你便好生准备,需得慎之又慎。”
靖王府·意外之获
宫外,萧景玄的调查取得了意想不到的进展。
“殿下,我们查到赵永的一个远房表亲,如今在城南开着一家不小的笔墨铺子,生意颇为兴隆。而这家铺子的启动资金,据说是二十多年前,赵永中举后不久,一次性赠予的,数额不小。”顾昀禀报道。
“哦?”萧景玄眼神一凝,“中举后不久便能有如此大手笔馈赠亲戚?他一个寒门学子,银钱从何而来?”这无疑加重了赵永的嫌疑。
“还有,”顾昀继续道,“我们设法拿到了赵永近期的一些手书残稿,与墨先生提供的、他记忆中可能被模仿的一位考生的笔迹特征进行比对。虽年代久远,难以完全确定,但几位擅于鉴字的先生都认为,在起笔和转折的某些细微习惯上,确有刻意模仿的痕迹,只是赵永后来形成了自己的风格,将这些痕迹掩盖了大半。”
“模仿笔迹……”萧景玄手指轻叩桌面,“看来,墨先生所言非虚。当年试题泄露,很可能就是通过找人模仿特定考生的笔迹,将泄题的罪名栽赃到他们头上,而沈公或许是因为察觉了此事,才被联手构陷。”他眼中寒光闪烁,“王崇焕、赵永,甚至可能还有太子……这背后的网,撒得可真大。”
“殿下,我们是否现在就对赵永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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