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珏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筋骨间发出轻微的爆响,一夜调息让连日鏖战的疲惫消弭了大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目光清亮,宛如冰泉洗濯过的寒星,深邃而澄澈。

        堡门嘎吱开启,寒意扑面。

        贾珏翻身上马,赤骅骝扬蹄轻嘶,似乎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骏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他身后,两百余名敢死营残兵默默整队。

        虽个个带伤,甲胄破损,眼中血丝未褪,但经过这一夜的休整与简单救治,眉宇间褪去了几分濒死的僵硬,多了一丝劫后余生的沉稳与对前路的坚毅。

        队伍鱼贯而出,踏上通往幽州大营的官道。

        马蹄踏着初发的春草,发出嚓嚓轻响。

        清冷微风吹拂着城墙上的旌旗,猎猎声中仿佛还残留着昨夜的血腥与暗流涌动。

        远处堡内深处,隐隐传来些许压抑的喧哗与骚动,想必贾琏主仆那两具冰冷的尸首,此刻已被人发现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点微不足道的骚动,连同贾琏那张涕泪横流写认罪书的脸,以及头颅滚落的闷响,掠过贾珏的心湖,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,激起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,便迅速沉没,再无波澜。

        对贾珏而言,贾琏之死真的连插曲都算不上。那不过是在奔赴前程途中,顺手碾死了一只挡在路前、嗡嗡作响还企图蜇人的愚蠢飞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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