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余光阴,弹指一瞬。
程始戍边经年,大小阵仗见过无数,从普通士卒一步步熬到校尉之位,深知边军功勋的含金量。
单挑斥候队是勇,阵斩敌将夺马是悍。
可上关军堡三场血战,以区区数百步卒硬撼赫连数万虎狼之师的狂澜,最终在尸山血海中踏着上万敌尸撤下来。
这已不仅仅是勇悍,这是将战局踩在脚下硬生生磨出来的泼天大功。
每一寸军功都浸透了敢死营士卒和赫连人的鲜血,重逾千钧,无人敢质疑,无人能不敬畏。
程始非常清楚静塞军的规矩,更清楚这份功勋的分量。
眼前这浴血归来的少年英雄,不再是什么获罪的敢死营新丁。
他是一颗刚从尸骸血海中淬炼出来、锋芒毕露、注定要辉耀大周的将星。
假以时日,不,可能就在不远的将来,凭借这份功绩和英国公那毫不掩饰的青睐,这位年轻人必将步入静塞军真正的权力中枢,成为足以左右边陲局势的高级将领。
念及此,程始收敛心神,抱拳的姿势更加恭谨,声音也带着发自内心的敬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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