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胸膛剧烈起伏,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喊出心底的渴望。
“标下…承认今日违令是错!是蠢!是未经战阵,不知生死残酷!”
“但标下…有必须成就功业的理由和决心”
他眼中那点属于侯门公子的傲气被碾碎后,反而淬炼出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属于战士的倔强,
“求将军…给标下一个机会,拭目以待。”
顾廷烨重重以头触地,冰冷的金属护额撞击在粗粝的毡毯上,发出沉闷声响:
“标下发誓,从今往后,令行禁止!若再有丝毫迟疑退缩,不用军法,标下自己抹了脖子,绝不再污将军的眼!”
他保持着叩首的姿势,身体微微颤抖,后背的杖伤因动作牵动而渗出血迹,染红了内衫,但他浑然不觉,只是等待着最终的裁决。
营帐内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和火盆木炭燃烧的噼啪声,空气仿佛凝固成冰。
贾珏的目光落在那颗低垂的、沾着尘土和一丝血痕的头颅上,冰冷的眼底深处,一丝难以察觉的、如同鹰隼发现可塑之材的光芒一闪而逝。顾廷烨这份被逼到绝境后爆发的不甘与狠劲,这份宁愿死在战场也要建功立业的觉悟,才稍稍有了点边军士卒该有的样子。
“抬起头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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