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。”黄峨微微颔首,迎着苏录火辣辣的目光,目不转瞬地回望着他。
“我喜欢你,从第一面就很喜欢很喜欢!”便听苏录直截了当道:
“第一次在上元灯市见你,满街的走马灯转着嫦娥追月。你拎着盏玉兔灯,火树银花映得你双颊飞霞,你的样子便深深印在了我心里。”
“那时才知道,原来心动不过是月上柳梢的刹那,便能刻骨铭心……你那日教我打灯虎的每一句话,说话时的每一个笑容,每一个动作,至今还深深印在我的心中,时不时在我眼前浮现,让我魂牵梦萦,难以割舍。”
“但你看过我那篇《变形记》,那就是我的家庭出身,我们家世差得实在太远。寒门士子就该把心思全放科举上,这才是唯一能让我执子之手的机会。所以我想把这份心意埋在心底,等我有资格了再说。”
“可朋友们对我说,这世上的事,岂会尽如人意?等我准备好了那天,可能就要跟你永远错过了。”苏录说着苦笑一声道:
“他们的话戳到了我的软肋,我怕配不上你,但更怕就这样错过你。若连心仪的姑娘都不敢告白,他日纵使金榜题名,名扬天下又有何用?!”
“所以唐突和自尊间,我选择了唐突。在自知之明和不自量力间我选择了不自量力——”
说着他话锋一转,一扫低沉,意气勃发道:“其实我不认为自己不自量力!我生在山野,就像一株野草,雨打更劲,寒来愈挺!靠着这股子谁也不服的劲头,我能从二郎滩考到太平镇,又从太平镇来到泸州,站在你面前!”
“所以哪怕天王老子也不能让我低头!你爹若要考我《礼记》,我便背熟三礼图;若要验我才学,我便在科场夺个解元回来!纵是刀山火海,也拦不住我!我还是能来到你面前!然后告诉你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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