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善如垂眸,长而卷密的眼睫小扇子似的在眼下扫出一片阴影,正好盖住了星眸中的不屑与鄙夷。

        裴延舟既然受教,绝不反驳梁氏。

        梁氏才又哄她:“你大表哥才入朝半年,忙得不可开交,抽不出空,只能让靖行陪我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说起来也巧了,临行前贵妃听闻我要带靖行回扬州,叫了大郎进宫,说是正好陪同一道,替她去徐家看望一番。

        为着是贵妃开的口,官家索性准了他一个月的假,这不就一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捏着梁善如手心,满眼的慈爱:“合该我们初初苦尽甘来,后福无尽,有大郎在,梁家人更不敢指摘你什么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梁善如周身发寒。

        果然重来一次她也躲不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天底下从来就没有什么巧合。

        长乐侯逼婚本就是三皇子授意,最终的目的就是把她弄去上京城,更好任他摆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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