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伟苦笑着摇摇头,帮着把腿软的妻子扶稳:“可不是嘛,李老哥,咱们从江苏出来,水路旱路,躲鬼子、防土匪,走了快三个月了才到抗战后方,这条命能囫囵到这儿,就算祖宗保佑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”老李叹着气,抬眼打量四周,脸上露出了失望和忧虑,“可这这是个啥地方啊?比咱们路上歇脚的那些野地还不如!”
“你看这天,闷得像个蒸笼!还有这蚊子,嗡嗡的,比老家的苍蝇还大!”
王大伟的妻子也小声对丈夫说:“当家的,你看这四周,全是望不到头的山和林子,看着就瘆人。”
“这地上还是红泥巴,一下雨怕是路都没法走了吧?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江南地区特有的软语,
“别怕,别怕,”王大伟拍着妻子的背安抚道,又对老李说,“李老哥,既来之则安之。布告上不是说了吗?这里是远征军打下的地盘,安全得很!”
“日本人打不到这里来!不然也不会将其称之为抗战后方呀!”
“但愿吧”老李将信将疑,“谁都知道楚将军能打,可这毕竟是缅甸,不是咱们中国地界,谁知道安稳日子能过几天?”
正说着话,那边负责登记的已经开始大声吆喝,一个穿着褪色军装、手臂上扎着“民事管理”袖标的汉子,拿着个本子喊道:“都别磨蹭了!按来的地方排队登记!江苏来的,这边排!河南来的,那边!”
人群开始蠕动,王大伟拉着妻儿,跟着同乡们排到了江苏的队伍里。
队伍移动缓慢,人们交头接耳,交换着彼此的遭遇和对未来的猜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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