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堆下,大队骡子军飞也似的奔来。看也不看出击的汴军,直直就蹚过去。避之不及者,在骡上就一刀挥来。
奔到近处,才看出这队骡子军断手烂甲的狼狈模样。满甲都是刀痕血丝,胯下坐骑也是刀口累累。后头还有一堆衙兵,杵着拐杖互相搀扶,踉跄而行,约莫六七百之数。
但这些马步军和步兵除了少许,骡子军全部只有一条手,并且和所有步兵一样,都没了鼻子和耳朵!
人人结了满腮满嘴的黑血痂,脸上还都被刺满了诸如“贼配军、汴狗、杂种、入了你的娘”之流的刑官墨篆。
没旗号,看不见军号。
他们直奔挂朱大郎的土堆,老远就滚鞍下骑,扔了兵甲跌跌撞撞往上爬。
土堆上的军兵,都忘了何时何地自己是谁,只是两眼发直。
到底是哪路军马?败得如此之惨?
“甚么人!”几名将军大声喝问,风一般跑下来。败军顿时发出一阵嗡嗡。还完好的自是哭哭啼,那些被割了耳鼻的败卒一边扒衣裳,一边呜咽呼喊,一瘸一拐地只是朝土堆上爬!
扒了衣裳,却见胸膛屁股上也刺满了“生平喜被干”这样的墨篆。
落款还有工官大印,工匠署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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