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书宁眼眸微微动了动,膝盖跪地犹如针刺,已经痛得麻木,“这么多年来,女儿心性如何,难道阿娘就一点不知悉?还是在您的眼里,女儿的为人就是如此不堪?”
祠堂内的灯火明亮映出她无奈与苦涩的神情,几缕凌乱散落的乌发覆在脸颊旁,令她整个人透着一股无声的悲戚与孤寂。
“……”
韩不离明显面色一僵,暗暗咬住牙根没有说话,却隐隐加深力度攥紧鞭子。
夜凉如水,跪地已久,韩书宁抵不住捂住胸口,剧烈地咳嗽几声。
站立人的沉默未语,与刚刚连续不断的责问相比,她心里已了然。
没有回答便是回答。
韩书宁盯着面前唯一令她感受暖意的烛火,又道:“伤人者自伤,害人者自害。您刚刚所言,事实本是如此,陈氏执掌府里中馈多年,宅院上下都由他说了算,那些仆人早就看眼色行事惯了。至于…..陈氏小产是人为还是意外,我只能说善恶之报,如影随形,皆是他该自己承负的,您为何不相信?”
韩不离神色冷漠,却言辞激烈,“相信?你要我如何相信!陈氏为人如何,我比任何人都清楚!早年间外敌突袭我国朔北边境,你祖父在此期间突发恶疾,而我军务繁忙,不得不领旨出兵,这个家若不是有他在辛苦操持,替我分忧分劳,我怎能在外安心带兵打仗?这么多年来,他一直持家有方,府里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,也没有在外惹出是非……”
韩不离说到这,面容骤然变得格外狰狞,拿着竹节鞭怒指向韩书宁。
“反倒是……就连你虽非他亲生,但尽其长辈职责,从未有失公允,薄待过你呐!身为子女要孝顺,这鸟兽尚知哺乳恩,韩书宁你连对长辈都不敬,又要敬何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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