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安宛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,对“以下犯上”一词微有困惑,但还是朝着苏鹿笙倾了倾身子,“家仆莽撞无知,并非有意冒犯,若是府上家仆曾冲撞过世女,在下代家仆向世女赔礼道歉。”
“赔礼,道歉?”苏鹿笙不屑轻笑道:“呵!我见过蠢人爱自作聪明的,没想到聪明人也有喜欢装傻充愣的,过了这么久,不知道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?”
话一出,韩安宛明显有些绷不住,面含温怒,不解地看着她,“您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瞧出了她眼里几分真切的困惑,苏鹿笙一番细想下来,虽说书宁不让她掺和,但这韩府的事她还是多多少少了解些。
陈氏后宅当权也难怪,不过这么多年,口风果真遮得严严实实?
一想到书宁那个傻姑娘,苏鹿笙无奈中透着心疼,书宁心慈又太过看重情义,就因念及养育之恩,她才会如此遭罪。
苏鹿笙凛冽的目光落在韩安宛身上,露出难得认真的神色。
“韩二小姐好歹是新科状元,这脖子上顶的脑子想必也不是白长的,有些事情你阿姐虽没有对你说出口,那是她眼里还有你这个妹妹,这么多年你阿姐如何善待你,你心里应该最清楚,一口一个阿姐叫着,扪心自问,可对得起这一声声阿姐?”
这话一说出来,韩安宛愣了片刻,下一刻脸色顿时有些难看,袖口的指尖微微蜷缩,极力压着异样的情绪。
苏鹿笙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她手袖处,眸色一凛,“花开千朵本根生,水流万条同一源,可她遇危之时,何曾见你们韩家一人?这虎生犹可近,人熟不堪亲呐!”
京城口舌众多,苏鹿笙今日借个机会正想说个够,恰好瞥见一道熟悉身影,到嘴的话立刻改口:“看在你家阿姐的份上,今日本世女就当做日行一善,若是再以下犯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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