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时而化整为零,趁着夜色袭扰蒙古军的小股巡逻队,割下哨兵的头颅挂在营外;时而又集中兵力,突袭蒙古军的粮草转运点,将缴获的粮草分给当地百姓,换来他们的支持与情报;孟之经的水师则在嘉陵江、渠江一带呼应,烧毁蒙古军的战船,截断他们的水上补给线。

        塔海留在蜀地的五万主力,被这对兄弟搅得鸡犬不宁。阿答赤率军在大巴山里转了一个月,别说找到蛮龙军的主力,连他们的影子都抓不到,反而被袭扰得粮草告罄,士气大跌,只能退守阆州、利州等地,收缩防线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日,孟之继率领一支精锐,途径利州地界。此地曾是宋蒙激战的主战场,路边的断壁残垣上还能看到箭簇的痕迹,田埂里偶尔能挖出锈蚀的兵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将军,前面有个小土坡,像是座坟。”前锋回报。

        孟之继策马上前,果然看到路边的山坡上,有一座简陋的坟冢,没有墓碑,只用石块垒了个坟头,坟前却摆着几束新鲜的野花,显然是有人时常来祭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……”孟之继勒住马,心中有些疑惑。

        旁边田地里,一个正在耕作的老农见他们穿着宋军服饰,放下锄头走了过来,对着坟冢作了个揖,才对孟之继道:“将军是来打蒙古人的吧?这是我们给曹将军立的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曹将军?曹友闻?”孟之继心中一震。

        利州刺史曹友闻,当年为保蜀地,率数千孤军在阳平关与蒙古大军血战,最终力竭战死,尸骨都没留下。孟之继年少时曾听过他的事迹,心中一直敬佩有加,没想到在这里竟能见到百姓为他立的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正是曹将军。”老农叹了口气,眼中泛起泪光,“那年阳平关之战,曹将军明知不敌,还是死守了七天七夜,为我们争取了撤退的时间。蒙古人恨他入骨,把他的尸首都烧了,我们这些百姓只能在这里给他堆个土坟,逢年过节来祭拜祭拜,也算尽份心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之继翻身下马,走到坟前,整理了一下衣袍,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。额头碰到冰冷的土地,他仿佛能感受到当年那场血战的惨烈,能听到曹友闻将军“城在人在”的呐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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