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了自己家为了那个燕城户口,父母多年来的奔波与爷爷付出的代价。
对他而言,身份是一种沉重的、需要奋力争取才能获得的归属证明。而应婉婷,似乎如此轻易地就越过了这条对大多数人来说难以逾越的界线。
消息发酵的第二天,应婉婷本人出现在了教室。她依旧穿着得体,神情平静,甚至更添了几分沉稳和距离感。
她没有理会周围投来的各种复杂目光,径直走到余夏身后,在她自己的座位上,开始收拾自己的书籍文具。
“余夏,”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晰,余夏转过头,看着她如常淡定的脸,“我要向你暂时道个别。Q大经管学院的录取基本确定了,但课程是全英文授课,强度很大。我打算出国一段时间,进行强化的语言和预科适应训练。”
她停顿了一下,目光坦然地看着他,“我们,Q大见。”
余夏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。那句“Q大见”听起来像一句轻松的约定,却重重地压在他的心上。他沉默了几秒,最终只是干涩地回了一句:“……恭喜。”
应婉婷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,但并未多言,微微颔首,便提着收拾好的书包转身离开了,留下一个引人遐想的背影和更多窃窃私语。
隔天江静知来给余夏补习时,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低落,解题时有些心不在焉。在她的询问下,余夏闷闷地说出了前一天的风波和应婉婷的道别。
“……江老师,我不太明白。”余夏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困惑和愤懑,“规则难道不是应该对所有人都一样吗?我们在这里,刷题、考试、拼分数、争排名,一分一分地挤……她那样,算不算是……一种投机?以她的排名,真枪实弹的上考场,很可能考不上经管学院。这对其他遵守规则、埋头苦读的人,公平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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