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溪儿,”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,打断了她的神游天外。

        夏玉溪猛地回神,抬头望去,只见父亲夏丞相正端坐主位,目光如炬地看着她。厅内所有人的视线也都聚焦在她身上,王学士也停下了讲解,面带询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王学士方才所讲‘清闲贞静,守节整齐,行己有耻,动静有法’,其要义何在?你可听明白了?”夏丞相沉声问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。他对这个聪慧却总显得心思浮动的小女儿,既寄予厚望,又时常感到头疼。

        夏玉溪心中警铃大作,暗叫不好。她刚才满脑子都是“诡道”和慕容云泽,哪里听清了王学士讲了什么?她慌忙站起身,垂下头,做出恭敬的姿态:“女儿愚钝,方才…方才未能领会其中深意,请父亲示下。”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。

        夏丞相的眉头皱得更紧了。他素来重视子女教养,尤其是女儿们的德行规范。夏玉溪近来的“魂不守舍”和屡屡“走神”,在他看来是极不应该的。“又在走神?”他的声音沉了下来,“看来《女则》于你而言,确实太过深奥。从明日起,你先将《弟子规》抄写十遍,务求字字端正,句句入心。抄完呈给我看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,女儿遵命。”夏玉溪乖巧地应下,心里却叫苦不迭。十遍《弟子规》!那得抄到什么时候?手腕怕是要断了!更重要的是,这会大大挤占她溜去宫墙边的时间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学士见状,捋须打了几句圆场,便继续讲学。夏玉溪不敢再走神,强迫自己集中精神,但那些关于女子德容言教的训诫,在她听来却如同隔着一层纱,模糊而遥远。

        课后,夏玉妗拉着妹妹的手,沿着抄手游廊往闺房走去。春日暖阳透过雕花窗棂洒下,在她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夏玉妗沉默了片刻,终于开口,语气里充满了担忧:“溪儿,你近来总是魂不守舍的,连王学士讲学都心不在焉。告诉姐姐,可是有什么心事?或是…身子不适?”

        夏玉溪心头一跳,连忙摇头,努力挤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:“没有呀,姐姐。我很好,就是…就是昨晚没睡好,有点犯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吗?”夏玉妗停下脚步,转过身,直视着妹妹的眼睛。她的目光清澈而锐利,仿佛能洞穿人心。“那为何你总爱往后院宫墙那边跑?一次两次是偶然,可这几个月,你几乎日日都去。那里有什么东西如此吸引你?”

        夏玉溪的心跳骤然加速,几乎要跳出嗓子眼。她强作镇定,试图用之前的借口搪塞:“我…我喜欢那里的花,还有蝴蝶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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