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猎前夜,万籁俱寂。慕容云泽在灯下最后一次擦拭着秦远山为他精心挑选的硬弓。弓身黝黑,入手沉重,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。就在这时,一只训练有素的信鸽悄无声息地落在窗台。他解下鸽腿上的小竹筒,倒出里面卷得细细的纸条。

        展开,是夏玉溪清秀熟悉的字迹:

        “猎场多险,猛兽暗伏,务必小心。五皇子善骑射,尤好争强,性烈如火,恐生事端。箭矢无眼,望兄珍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慕容云泽的眼神骤然一凛!五皇子慕容云睿的跋扈骄纵他早有耳闻,加上夏玉妗如今就在其身边为伴读,玉溪的消息必定可靠!她这是在提醒他,猎场之上,五皇子极可能借机生事,甚至…下黑手!

        他将纸条凑近烛火,火苗瞬间吞噬了纸片,只留下一缕青烟。他转向阴影中如同磐石般静立的秦远山,声音低沉而清晰:“老师,明日猎场,凶险莫测。请务必寸步不离,护我周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远山抱拳,声音沉稳如铁:“殿下放心。老朽在,殿下在。老朽亡,殿下亦当无恙!”

        次日,西山围场。旌旗猎猎,号角长鸣。阳光洒在广阔的草场上,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与紧张。皇帝高坐于观猎台上,虽面色依旧苍白,但身着戎装,倒也显出几分帝王威仪。皇子们身着华贵骑装,骑着高头大马,在各自侍卫的簇拥下,列队待发,意气风发。

        慕容云泽一身半旧的靛蓝色骑装,混迹其中,显得格格不入。那料子虽新,却明显是临时赶制,针脚粗糙,颜色也远不如其他皇子身上那用金线银线绣着繁复纹饰的锦袍鲜亮。他胯下的马匹,也是临时从御马监调来的,毛色混杂,远不如其他皇子座下那些神骏的汗血宝马或大宛名驹。这寒酸的模样,引来不少侧目与毫不掩饰的窃笑。

        五皇子慕容云睿一身火红骑装,如同燃烧的烈焰,策马从慕容云泽身边疾驰而过,故意扬起马鞭,带起一片尘土,劈头盖脸地洒向慕容云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哟!这不是咱们的七弟吗?”慕容云睿勒住马缰,居高临下地睨着慕容云泽,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,“啧啧,这身行头,这匹驽马…不知道的,还以为是哪个马厩里偷跑出来的马童呢!哈哈哈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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