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无对证!慕容云泽闭了闭眼,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伴随着更深的寒意席卷全身。慕容云睿行事之狠辣,心思之缜密,远超他的预估!斩草除根,不留一丝痕迹!这深宫之中,人命当真如草芥!

        “殿下,”秦远山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担忧,“此毒…已入体。虽剂量极微,但‘千日枯’歹毒之处,便在于其累积之效,如同滴水穿石,积久成患。林大夫开的方子,只能暂缓毒性蔓延,减轻些许症状,却无法根除。若不能尽快寻得解药,彻底拔除毒素,恐…恐伤及根基,日后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后面的话,秦远山没有说完,但慕容云泽已然明了。伤及根基?恐怕不止!若任由毒素累积,他这具本就因多年困苦而亏空的身体,怕是撑不过所谓的“千日”!

        “解药何在?”慕容云泽睁开眼,目光锐利如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解药需一味主药,名为‘雪岭灵芝’。”秦远山沉声道,“此物只生长于极北苦寒之地,万仞雪峰之巅,汲取天地至寒至纯之气,百年方得一株。其性至阴至寒,却正是‘千日枯’这等阴损之毒的克星。只是…此物太过罕见珍稀,宫中御药房…根本没有存货。林大夫已托付相熟的药商,不惜重金,四处打探求购,但…恐需机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机缘?慕容云泽望向窗外那轮清冷孤寂的明月,嘴角泛起一丝苦涩。他最缺的,就是时间!他的敌人,会给他等待“机缘”的时间吗?千日枯的毒,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,每一刻都在蚕食他的生命!

        相府,栖霞阁。

        夏玉溪倚在窗边,望着庭院中随风摇曳的修竹,心绪却如同乱麻,缠绕纠结,不得安宁。自慕容云泽迁居皇子所,他们之间那隐秘的通信变得更加困难,如同在刀尖上跳舞,每一次传递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。

        前日,她终于收到了他报平安的信。然而,当她展开信纸,看到那熟悉的字迹时,心却猛地沉了下去!那字迹,失去了往日的遒劲有力、锋芒内敛,变得虚浮、飘忽,笔画间透着一种难以掩饰的虚弱与无力!这绝不是寻常的疲惫!

        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她的脑海!她猛地想起《云泽纪事》中一段被轻描淡写、一笔带过的记载:“景和十四年夏,七皇子慕容云泽大病一场,险死还生,缠绵病榻月余方愈。帝遣御医诊治,言乃寒症侵体,伤及肺腑所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当时她只以为是冷宫多年留下的病根发作,或是寻常风寒。可如今,结合这虚浮的字迹,结合慕容云泽迁入皇子所后必然面临的凶险处境…这哪里是什么寒症?这分明是中毒!是书中那场被掩盖在“寒症”之下的、险些夺去他性命的剧毒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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