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我不离开。”夏玉溪的声音轻柔而坚定,如同在神前许下最郑重的誓言,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,“我就在这里,陪着你,永远不离开。”
她低下头,看着他苍白安静的睡颜。即使在睡梦中,他的眉宇间也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脆弱与不安,薄唇依旧紧抿着,仿佛在抵御着什么。这一刻,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、心思深沉、手段狠戾的储君,只是一个被噩梦折磨、伤痕累累、需要依靠的少年。
殿外的雷声似乎渐渐远去,声势减弱了许多,不再那么咄咄逼人。雨势也小了些,从狂暴的倾盆大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、连绵不绝的雨丝,敲打着屋檐和窗棂,发出单调而催眠的滴答声。
秦峰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门口,如同一道沉默的影子。他浑身同样湿透,显然是跟着慕容云泽一路冒雨奔来。他并未踏入殿内,只是静静地站在门槛之外,目光复杂地看着暖榻上相依的两人。看到慕容云泽终于安静下来,靠在夏玉溪肩上沉睡,他紧绷的神经似乎才稍稍放松,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,随即又被更深的忧虑和凝重取代。他对着夏玉溪无声地行了一礼,动作轻缓,生怕惊扰了沉睡的人,低声道:“娘娘,殿下他…”
“秦侍卫,”夏玉溪轻声打断他,目光依旧温柔地落在慕容云泽沉睡的脸上,声音压得极低,如同耳语,“殿下他…为何如此惧怕雷声?这恐惧…从何而来?”
秦峰沉默了片刻。殿内只有雨滴敲打屋檐的滴答声和慕容云泽平稳的呼吸声。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,似乎在挣扎着什么。最终,他抬起头,目光越过夏玉溪,落在慕容云泽沉睡的脸上,声音低沉而压抑,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,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:
“殿下年幼时…在冷宫…沈妃娘娘…便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…自缢身亡的…”
夏玉溪的心猛地一沉!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,骤然停止了跳动!
秦峰的声音继续响起,带着一种沉痛的、无法言说的悲伤:“那夜…雷声…比今晚还要大…闪电…照亮了整个冷宫…殿下…是第一个发现的人…他那时…才八岁…”
轰—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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