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,文华殿。

        烛火通明,将殿内映照得亮如白昼。慕容云泽端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,身着明黄色四爪蟒袍,头戴金冠,面容沉静。案几上堆积着如山的奏折,朱笔在他手中沉稳落下,批阅的速度快得惊人,字迹遒劲有力,批示精准果断,全然不像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帝病重,已下旨由太子监国。短短数日,这位少年太子便以雷霆手段整顿吏治,清理积弊,提拔寒门,打压勋贵,展现出令人心惊的政治手腕和铁血魄力。朝中老臣,从最初的轻视观望,到如今的敬畏交加,只用了短短数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殿下,”秦远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内,躬身行礼,声音压得极低,“相府那边…将玉簪收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慕容云泽批阅奏折的笔尖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,一滴朱砂墨滴落在雪白的宣纸上,晕开一小团刺目的红。他放下笔,抬起眼,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澜,声音低沉:“她…可好?”

        秦远山斟酌着词句,谨慎回答:“二小姐…收下了簪子。只是…据眼线回报,二小姐终日闭门不出,形容憔悴…相爷…似乎颇为不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慕容云泽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阴霾!如同平静的湖面骤然掀起风暴!夏明远这只老狐狸!他竟敢阻拦!竟敢让他的玉溪如此伤心!

        “备一份厚礼,”慕容云泽的声音陡然转冷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一丝压抑的怒火,“明日孤亲自去相府探病。探望夏大小姐的伤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远山心头猛地一跳!太子亲临相府?!这…这太过引人注目!也太…太冒险了!他急忙劝谏:“殿下!三思!此时去相府,恐惹非议!朝中那些言官御史,正愁找不到殿下的错处!若被有心人利用,说殿下结党营私,亲近重臣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结党营私?”慕容云泽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带着一丝嘲讽,“孤探望救命恩人,有何不可?夏大小姐为护幼妹,以身挡箭,忠义之举,感天动地!孤身为太子,代天子抚慰功臣,彰显朝廷恩义,有何不妥?”他站起身,玄色披风无风自动,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,“何况…孤也想看看,相府的门槛,究竟有多高!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声音不高,却字字千钧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与锋芒!秦远山心中一凛,知道太子心意已决,再劝无用,只得躬身应道:“老奴遵旨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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