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云泽独自坐在瞬间变得空寂而压抑的书房中,窗外明媚的秋光透过窗棂洒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却丝毫驱不散他周身的寒意与眼中翻涌的黑色风暴。他微微侧过头,望向相府的方向,尽管隔着重重宫墙,什么也看不见,但他的眼前仿佛能清晰地浮现出夏玉溪盛装出席姐姐婚礼的身影,看到她与家人团聚时的喜悦笑容,看到她为姐姐送上添妆礼时的骄傲与不舍,耳边仿佛能听到那宫墙之外传来的、遥远却真实的喧天锣鼓和喜庆的欢笑。他知道,此刻的她,一定暂时抛开了深宫的烦恼,沉浸在为姐姐祝福的纯粹喜悦与淡淡的离别愁绪中。
他不想打扰她。这份难得的、纯粹的喜悦与人间温情,对她而言,太过珍贵,弥足珍贵。宫中的这些魑魅魍魉,这些肮脏的阴谋,这些腥风血雨,由他来挡便好。他愿意为她撑起一片暂时的晴空。
然而,树欲静而风不止。对方显然不打算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。
午后,一个更加惊人、更加恶毒的消息,如同一道裹挟着雷霆的黑色飓风,骤然在东宫炸响!彻底打破了那虚假的平静!
“殿下!殿下!不好了!大事不好了!”一个负责在外围打探消息的小太监,连滚带爬、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进书房,脸色惨白如纸,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,声音尖利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,“太后娘娘…太后娘娘在慈宁宫突然召集群臣和宗室亲王、郡王!说…说太医院院判刚刚查出…查出陛下龙体欠安,并非…并非只是丹药之毒沉积那么简单,而是…而是中了某种极为阴险的慢性奇毒!下毒之人…下毒之人极有可能…是…是…”
小太监吓得魂飞魄散,牙齿咯咯作响,不敢再说下去。
慕容云泽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,周身散发出骇人的、如同实质般的戾气与杀意!他目光如淬毒的利刃,死死盯着那个几乎要瘫软在地的小太监,声音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,一字一句地从齿缝中挤出:“说!是谁?!太后说了是谁?!”
小太监扑通一声彻底瘫跪在地,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砖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充满了绝望:“太后娘娘说…说…太医院几位御医会诊…证据指向…指向…极有可能是…是殿下您…为了早日登基,觊觎大宝…对陛下…下了毒手!说您…其心可诛!大逆不道!”
“轰——!”慕容云泽脑中仿佛有惊雷炸开!一股滔天的怒火夹杂着冰冷的、足以毁灭一切的杀意瞬间席卷全身!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逆流!他怒极反笑,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、残忍至极的弧度,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,只有无尽的寒意与嘲讽:“好!好一个太后!好一个惠妃!好一个静嫔!好一个太医院!竟敢如此明目张胆、恶毒至极地构陷孤!真是…好得很!”
他猛地一掌狠狠拍在坚硬的紫檀木书案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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