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重新落座,举杯对饮,仿佛方才真的只是一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道长这手‘追魂噬灵术’,当真精妙。”司徒空抿了口酒,目光扫向尸身上的纸人,语气带着几分赞叹。

        玄尘道人举杯笑道:“雕虫小技耳。不过今夜一过,那废物皇子,应当再也对大人构不成什么威胁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司徒空挑眉:“哦?此话怎讲?道长先前不是说,赵司平一介凡人,且怨念不足,难以造成实质伤害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肉身虽难伤,但其怨念汇聚于纸人,却能直侵神魂,蚕食精气。”玄尘面露得色,“若遇上心志坚定、杀气盈身的凶悍之辈,诸如沙场老将或积年悍匪,周身煞气护体,我这纸人最多令其精神萎靡数日。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四皇子此人,外表乖张,内里实则怯懦无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司徒空用食箸轻点杯盏,轻笑道:“色厉内荏!”

        玄尘笑道:“大人点评的是,此人便是色厉内荏之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顿了顿,压低声音道:“须知人之三魂七魄,心性怯弱者最为孱弱,最易被阴怨之气侵蚀。若无外力护持,我这纸人足以将其一身精气吸食殆尽。到时,他虽能喘气,却与活死人无异!”

        司徒空微微颔首,沉吟片刻后,却又皱眉:“可……他毕竟是皇子,身负皇室血脉。听闻这等血脉,自有神异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在这方世界,血脉即天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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