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历吩咐道。

        隋赫德道:“四爷,以奴才愚见,不必这么急,反正他们还没闹事,先拿钱采办生丝染料以不耽误织造进度为正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糊涂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要以为他们一直沉默就觉得他们真的能忍,说不准,他们当中就有人敢趁个加夜班赶进度的机会,拿蜡烛把整个织造署的锦缎织机点了,来个同归于尽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记住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与在王府内务府做事不同,王府内务府的奴才,你可以随便欺负,是因为他们在被欺负后还能回去欺负自己的奴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织造署的织工,他们除了能为钱受委屈,还能为了什么委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现在既然是新的织造官,就要学着用新的方式管他们,在做事上依旧要求严厉,该骂就骂,该罚就罚,但在给钱的时候,也要痛快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毕竟,他们是普通汉人,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,我们旗人可以欺负自己的奴才,可以欺负士绅,但对普通汉人要讲规矩,明面上最好讲点仁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让他们只觉得最可恨的人不是我们旗人,是底下的奴才和相公老爷们,这样织造署在你手里才能一直无事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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