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晚上喂药时,孙策又来了。仆人们已经见怪不怪。孙策也快把这能腌到衣服内衬里的药味给闻习惯了,熟稔地坐在偏房椅凳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大夫和其他家奴弯腰退了出去后,孙策刻意晚了半步,任由门敞开着,来到了床边,给还没开始皱眉的女子嘴里塞了一块小孩爱吃的蜜饯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这么大人了,早不吃这东西了。当着一群周家小孩的异样目光,拿了满满一手塞进兜里,也很是丢面子的。但孙策决心向周伯伯一家效仿,对下人好一点,这不有个现成的小哑巴给他练手。

        晕迷糊的乔木,只知道每天定时定点,她的胃里面就会灌进来巨苦无比的浓稠液体,她不是不想吐出来,而是吐出来之后就要忍受胃里灼烧的痛苦。两害取其轻,要想求生就没有拒绝的权力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了,苦味席卷没多久,舌尖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,随后下巴处被温柔蹭过。甜味铺天盖地传来,直冲天灵盖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久违的味道,让乔木的泪水瞬间涌下来,都想当场爬起来给人磕头。这次一定是真情实意,不在心里骂人。可惜现在的她,手脚都不能动弹,眼睛也无法睁开,看不清这人是谁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喂食的人,看到乔木鬓间滑落热泪,粗粝的手指在脸颊处擦拭,小声吐槽道:“爱哭的小哑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屋外风雪大作,户牖被吹得作响,火炉里的碳火被吹得明暗明暗,狂风肆意闯了进来,打破了这份静谧。

        乔木潜意识里惧怕寒风,裹着被子的四肢又开始蜷缩,脑袋深埋,只露出半个额头。孙策轻笑了下,撤开了手,将门掩紧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三日一早,周瑜就回到了院子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孙策早早在门口等人,双手抱臂,眼中带着桀骜笑意,英气逼人,语气戏谑道:“都初八了瑜,雪今日都停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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