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哟,还真敢上大家伙?也不怕一刀下去,裤衩都赔光。”万玉堂的少东家万明宇,不知何时又晃荡了过来,倚在不远处一根承重柱旁,声音刻意拔高,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,“我说楼大少,现在反悔,把它当个教训石搬回家供起来,还来得及,免得待会儿切出一堆白花花石头碴子,那可就真没脸见人了。”
他身边跟着的几个跟班很配合地发出几声低笑,引得周围一些本就对楼望和这“愣头青”行为不看好的人,也纷纷摇头,窃窃私语。无非是些“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”、“楼家这次怕是要栽跟头”之类的论调。
楼望和恍若未闻,他的目光只专注地落在解石机刀轮下的那块石头上,眼神平静,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审视。负责操刀的老师傅经验丰富,在这公盘上解了十几年石头,此刻却也有些犹豫,他看了看石头那粗糙起伏的表皮,又看了看面色沉静的楼望和,忍不住再次低声确认:“楼少,这……真就这么直接切?要不,先擦个窗看看?”
实在是这块料子的表现,在他这老眼看来,风险太大,直接下刀,九成九是要垮的。
“不必。”楼望和的声音不大,却异常清晰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,“直接切。”
老师傅叹了口气,不再多言。他启动机器,巨大的刀轮开始旋转,发出刺耳欲聋的轰鸣声,尖锐的合金刀头闪烁着寒光,缓缓朝着原石预设的切面落下。粉尘瞬间扬起,细碎的石屑四处迸溅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一点上,有嘲弄,有怜悯,也有纯粹的好奇。
万明宇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容愈发扩大,几乎已经预见到下一秒石屑纷飞后,露出的将是何等难看的、灰白干涩的石头内里。
然而,就在刀轮与石皮接触,刺耳噪音响彻不过十数秒,石粉刚刚弥漫开一小片区域时,楼望和突然抬手,声音穿透噪音:
“停!”
老师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得手一抖,几乎是下意识猛地抬起了操纵杆,刀轮发出一声不甘的摩擦声,迅速停止旋转,抬离了石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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