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他等来的并非预想中贾琏怨愤却不得不屈从的灰溜溜身影,而是亲兵失魂落魄、几近踉跄的闯入。
那亲兵脸色死灰,嘴唇哆嗦得如同秋风里的枯叶,单膝跪地时膝盖砸在青砖上的声音格外沉闷,像是某种不祥的鼓点。
“督…督军大人……出…出事了,贾琏公子……他死了。”
王淳的心脏骤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,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个刹那褪尽,留下冰凉的苍白。
他猛地站起身,宽大的袍袖带翻了那只冰冷的残茶瓷杯,清脆的碎裂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,茶水顺着桌沿淌下,如同蜿蜒的爬虫。
“带路。”
短短两个字,榨干了王淳肺里所有的空气,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。
他没有多余的话,脚步却像钉在了地上片刻,才僵硬地抬起,跨过地上湿漉漉的狼藉,跟随着惊惶的亲兵走向那片不详的源头。
城南小院的门敞开着,像一张黑洞洞的、无声控诉的嘴。
院中的空气沉甸甸的,压得人喘不过气,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,比战场上万人堆积的尸山更添几分阴森的粘稠。
几个王淳的亲信军士守在门外,个个面无人色,如同石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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