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声道:“有人弹劾邱遗,说他不仅杀良民、吃空饷,还在檀州大兴土木,违制私造府邸。借护送之名,你替朕去檀州看看。”
杀良冒功、吃空饷对于大梁的武将而言,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。唯独“僭越私造府邸”,这才是涉及谋逆的大罪。
周玉臣心中雪明,连忙颔首应喏。
天授帝又道:“差事了结,还是回来当差,周炳只得你一个称心的孩子了。”
“是,奴婢省得。”周玉臣道。
突然,只见一片阴影落在周玉臣的身侧,天授帝轻轻地摩挲她的头顶:
“你和扈九的脾气很像,耿直忠心。太子脾气不好,叫你受委屈了。”
如此温厚的语气,好似长辈对待晚辈。
仿佛她不是一个内宫家奴,而是君主最信任的臣子。
这位年已四十的儒雅帝王,身上一点儿盛气凌人的意思也无,反而给人一种“我视君,如诸葛孔明在世”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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