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黄州的粮草,都装上船了吗?”他声音微弱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回大帅,已经装了二十船,由五百水师护送,明日一早就出发。”亲卫低声道,“只是……史相公那边又派人来问,说淮东也缺粮,想让咱们分一半过去。”
“给他?”孟珙冷笑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“告诉他,蔡州的粮草,一粒也动不得!若他敢阻拦,就说是我的将令,出了任何事,我一力承担!”
亲卫不敢多言,连忙应声退下。
帐内只剩下孟珙一人,他望着榻前的舆图,手指在蔡州和临安之间缓缓划过。蔡州的局势暂时稳住了,可临安的牢狱里,还有他最放心不下的儿子。
临安,京城大牢。
潮湿的牢房里弥漫着霉味和血腥味。孟之缙趴在冰冷的草垛上,背上的伤口被盐水浸泡过,火辣辣地疼。狱卒刚刚离开,那带着狞笑的脸,还在他眼前晃动。
“呸!”他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,眼神却依旧倔强。
他是孟珙的次子,却自幼好文,从未涉足军伍。本以为能在朝堂上做个文官,辅佐君王,却没想会以这样的方式,卷入这场纷争。
史嵩之给他定的罪名是“通敌”——说他调拨粮草时,故意延误,导致邓州失守,间接帮助了蒙古人。这罪名荒唐至极,却足以置孟家于死地。
“孟二公子,何必呢?”牢门外传来狱卒阴阳怪气的声音,“只要你认了罪,说你父亲私通蒙古,大人说了,立刻放你出去,还保你高官厚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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