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之缙猛地抬起头,眼中布满血丝,声音嘶哑却带着怒火:“让史嵩之死了这条心!我孟家世代忠良,绝不会做这等卖国求荣之事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忠良?”狱卒嗤笑一声,“忠良能怎么样?还不是落得个儿子坐牢,老子重病的下场?识相点,赶紧招了,免受皮肉之苦!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之缙不再理他,重新趴在草垛上,牙关紧咬。他知道,史嵩之想要的不是他的命,是孟家的兵权,是朝中武将集团的垮台。只要他松了口,父亲和兄弟在前线浴血奋战,就会变成一场笑话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能让父亲失望,不能让兄弟心寒。

        伤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,意识渐渐模糊。恍惚中,他仿佛看到了小时候,父亲教大哥练刀,教之继骑马,而自己则在一旁读书。父亲从未因为他好文而责怪他,只是摸着他的头说:“文能安邦,武能定国,都是为国效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是啊,都是为国效力。哪怕他只是个文人,也有自己的风骨,自己的坚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史嵩之……你休想……”孟之缙喃喃自语,眼前一黑,昏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牢门外的狱卒见他没了动静,撇撇嘴,转身离去。他知道,这孟二公子骨头硬,不是一天两天能撬开的。但大人有的是耐心,有的是法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临安的雨,淅淅沥沥地下着,敲打着大牢的窗棂,也敲打着这座繁华都城下的暗流。

        蔡州的风,江陵的药味,临安的血腥,在这乱世里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,将每个人都困在其中。孟珙在病榻上运筹,黄蓉在城头坚守,孟之缙在牢中忍受折磨,而远在四川的孟之继,还在为攻破利州城绞尽脑汁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身处不同的地方,面临不同的困境,却有着同样的坚守——为了家国,为了百姓,为了那一丝或许渺茫的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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