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。”孟之继坦诚道,“但有些事,比怕更重要。”他看着黄蓉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,“比如守住心里的道义,比如……护住想护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,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,在黄蓉心中漾起圈圈涟漪。她看着眼前的少年,忽然发现他的目光清亮,像藏着星辰,那份毫不掩饰的关切,让她脸颊微微发烫,连忙移开视线,轻声道:“多谢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夜渐深,院中的虫鸣渐渐稀疏。郭靖在屋内沉睡,瑛姑的房间也熄了灯。孟之继起身告辞,黄蓉送他到院门口时,忽然踮起脚尖,轻轻抱了他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谢礼。”她的声音带着点羞赧,很快松开手,转身快步走进屋里,留下一个略显仓促的背影。

        孟之继僵在原地,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药香,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,暖融融的。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,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,忍不住笑了笑,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
        夜半时分,孟之继被渴意弄醒,起身去院角的水缸打水。刚走到廊下,忽然听到东侧房间传来低低的说话声,是黄蓉和瑛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蓉儿...”瑛姑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犹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瑛姑,靖哥哥他……”黄蓉刚开口,声音便有些发颤。她不是没经历过生死,可看着郭靖这副模样,心就像被一只手紧紧攥着,喘不过气。

        瑛姑叹了口气,拿起桌上的银针,指尖摩挲着针尾:“郭小子的伤,比我预想的要重。那刀不仅划开了皮肉,还震伤了内腑,尤其是……”她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词句,“尤其是丹田附近的经脉,断了数处,加上蒙古狗喂他吞服了锁阳散,怕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怕是怎样?”黄蓉追问,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
        瑛姑避开她的目光,望着窗外萧瑟的秋景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你也精通医理,男子丹田受损,经脉断裂,若是寻常伤势,或许还有补救的可能。可郭小子受的是刀伤加内劲震荡,经脉断得太彻底,再加上那锁阳散……”她转过头,眼中带着怜悯,“蓉儿啊,你是聪明人,该明白我的意思——他以后,怕是不能人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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