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帅,郭大侠还说,他会暂留邓州协助守城,让您安心养病。”亲卫补充道,声音里带着难得的轻快。

        孟珙点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暖意。郭靖夫妇的义举,不仅解了邓州的燃眉之急,更像一剂良药,让他郁积的心神松动了几分。“江湖义士……有时候比朝堂上的衮衮诸公,更懂家国大义啊。”他低声感叹,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。

        亲卫不敢接话,只是默默地为他掖了掖被角。帅府的气氛这些日子一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,孟之缙被押的消息像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,如今总算有了件能让人松口气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孟珙闭目养神片刻,紊乱的气息渐渐平复。他知道,短暂的喘息不代表危机解除,眼下更要理清头绪,稳住全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之缙那边……有消息吗?”他轻声问道,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牵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京里传来消息,史相公把案子压着,暂时没上刑,只是关在府衙候审。”亲卫低声道,“听说是太后那边过问了一句,说孟家有功于国,案子要审得仔细些,不能冤枉了忠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孟珙眼中闪过一丝了然。史嵩之虽跋扈,却也不敢在战事正酣时贸然处置他的儿子,毕竟京湖军还握着兵权,朝堂上也并非全是主和派。“也好。”他缓缓道,“战事未了,他暂时是安全的。史嵩之想拿他做文章,我偏不让他如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只要战局稳住,孟之缙就有翻身的机会。这是他作为父亲的私心,更是作为统帅的考量——绝不能让朝堂纷争动摇前线将士的军心。

        思绪转到四川,孟珙示意亲卫展开地图。他的手指划过嘉陵江流域,在阆州、合川一带停顿:“之经的水师和之继的蛮龙军,最近可有动作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孟之经将军率水师在渠江一带游击,烧毁了蒙古人三座粮草码头;孟之继将军则在大巴山与阿答赤周旋,上个月奇袭了蒙军的先锋营,斩了对方一个千夫长。”亲卫拿出战报,逐字念道,“两人都传信说,蒙军主力被牵制得厉害,重庆和成都的压力确实小了,只是……他们也很难再往前推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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