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花厅,夏玉溪信步走到父亲的书房外。书房的门虚掩着,里面传来父亲沉稳浑厚的声音和一个年轻男子清朗恭敬的应答声。她脚步微顿,透过门缝,看到一个身着青色儒衫、身姿挺拔如竹的年轻男子正恭敬地站在书案前,与父亲交谈。

        正是柳文谦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比几年前在府中求学时更显沉稳内敛,眉目清朗,气质温润如玉,举手投足间带着读书人特有的书卷气,又不失青年才俊的朝气。此刻他正微微躬身,神情专注而恭敬地听着夏丞相的教诲,不时点头应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文谦啊,”夏丞相语重心长地说道,声音带着师长的威严与慈爱,“翰林院虽清贵,号称‘储相之地’,却也是磨砺心性、沉淀学问的好地方。你根基扎实,文章锦绣,更要沉下心来,多读圣贤书,多研习实务,通晓经世致用之道。为官之道,首重德行,其次才是才学。切记戒骄戒躁,脚踏实地,不可急功近利。厚积薄发,方是正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学生谨记恩师教诲!”柳文谦深深一揖,语气诚挚而有力,“恩师提携之恩,谆谆教导之情,学生没齿难忘!定当勤勉自持,潜心学问,不负恩师期望,亦不负…不负夏小姐厚爱。”提到“夏小姐”时,他声音微顿,耳根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,语气却更加坚定。

        夏丞相满意地点点头,眼中满是欣慰与期许:“好,好。你能有此心,为师甚慰。妗儿性子柔顺,心地纯善,日后还需你多加体恤、包容。夫妻之道,贵在相知相守,相敬如宾。你们二人,定要同心同德,举案齐眉,共度此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学生定当珍之重之,护她一生周全!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!”柳文谦挺直脊背,郑重承诺,声音清朗,掷地有声,如同在师长面前立下最重的誓言。

        夏玉溪在门外静静听着,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。这位柳公子,谦逊有礼,才华横溢,对姐姐一片赤诚真心,对父亲恭敬有加,确实是难得的良配。姐姐能得此归宿,真是再好不过了。她悄然退开,嘴角扬起欣慰的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 夕阳西下,金色的余晖洒满庭院,离别的时刻终究还是到了。相府门前,夏丞相和夏夫人依依不舍地送别女儿。夏玉妗拉着夏玉溪的手,眼中满是不舍与牵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溪儿,在宫里…一定要好好的。”夏玉妗轻声叮嘱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。她将一个用素色锦缎缝制、绣着精致缠枝莲纹的小巧香囊塞进夏玉溪手里,“这是我给你绣的香囊,里面放了些安神的干花,有茉莉、、还有一点点薄荷…想家的时候,或是夜里睡不安稳的时候,就拿出来闻闻,或是放在枕边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夏玉溪握紧那带着姐姐指尖温度、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香囊,重重点头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:“姐姐也要好好的!保重身体!等秋天你出嫁,我一定想办法回来送你!看你风风光光地做新娘子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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