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玉妗抬起头,眼中水光潋滟,带着深深的感动和一丝对未来生活的隐隐期盼:“谢谢你,溪儿。”她反手握住妹妹的手,力道坚定而温暖。

        姐妹俩在花香袭人、春风和煦的湖心亭中,说了许久体己话。从幼时一起在花园扑蝶、在书房偷吃点心被父亲抓到的糗事,聊到府中近来的趣闻,再聊到对未来的憧憬与期许。夏玉妗脸上的红晕始终未褪,言语间对柳文谦的欣赏、信赖和期待也愈发明显。夏玉溪看着姐姐焕发着光彩的脸庞,看着她眼中重新燃起的、对生活的热爱与希望,心中那点因姐姐即将出嫁而生的酸涩与不舍,终于被浓浓的欣慰、祝福和一种尘埃落定的安稳感所取代。姐姐,终于苦尽甘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午膳设在花厅,气氛温馨而融洽。席间,夏丞相和夏夫人也特意提到了这桩婚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文谦这孩子,是我看着长大的。”夏丞相放下银箸,捋着颌下花白的胡须,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满意与欣慰,“天资聪颖,更难得的是那份心性。出身寒门,却不卑不亢,勤奋刻苦,一步一个脚印。品性端方,知进退,懂礼数,更有一颗赤子之心。去年春闱,他文章锦绣,见解独到,深得主考官赏识。如今在翰林院,也是兢兢业业,深得上官器重。虽只是五品编修,但根基扎实,假以时日,必成大器。将妗儿托付给他,为父很放心。”他看向夏玉妗,目光慈爱,“妗儿性子娴静,文谦稳重知礼,两人性情相投,定能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夏夫人也笑着点头,眼中满是慈爱与满足:“是啊,妗儿性子温婉,文谦稳重体贴,两人很是般配。前几日他母亲也亲自来过府上,是个极和善明理、知书达礼的妇人,言谈间对妗儿也是喜爱有加。婚期定在秋高气爽的九月,正是好时节,不冷不热。我这心里啊,一块悬了许久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。”她说着,看向夏玉妗,目光温柔,“妗儿,你父亲和我,都盼着你能幸福安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夏玉妗被父母说得脸颊绯红,如同熟透的蜜桃,低头小口吃着碗中的菜肴,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,眉眼间洋溢着幸福的光彩。

        夏玉溪看着这一幕,心中温暖如春。姐姐的幸福,便是她最大的慰藉。她夹起一块姐姐爱吃的清蒸鲈鱼,放到姐姐碗中:“姐姐多吃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午后,夏玉溪陪着母亲在花厅小坐。夏夫人拉着她的手,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宫中的规矩礼仪,事无巨细,从饮食起居到言行举止,再到如何应对各宫娘娘,言语间充满了关切与不舍。又细细询问她在宫中的饮食可合胃口,夜里睡得可安稳,有没有人欺负她…每一个问题都饱含着浓浓的母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娘,我很好,真的。”夏玉溪依偎在母亲身边,轻声安慰,“殿下…待我很好,东宫上下也都很恭敬。您看,我这不是好好的吗?”她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轻松些。

        夏夫人叹了口气,眼中泛起泪光,轻轻拍着她的手背:“娘知道。只是…那深宫终究不是寻常之地,步步惊心,处处是规矩。溪儿,你要万事小心,照顾好自己。你姐姐如今有了着落,娘这心里,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…”她声音哽咽,说不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夏玉溪心中酸涩难当,强忍着泪水,将头靠在母亲肩上:“娘放心,女儿会好好的。殿下…他会护着我的。”这句话,她说得有些底气不足,却又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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