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不过是个石砌的露天土坑,内壁刷了层防渗的树脂——若让天衍阁的丹道教习见得如此草率处置药渣,怕要气得吐血。
可既是银露这丹道大家的手笔,他又何必多嘴?
清理完毕,他将药鼎重新架回炉上。
银露所言非虚——这丹药对火候要求极严,可寻常柴火岂是那么容易掌控的?
银露炼丹数十载,早练就了驭火如臂的本事,他却只能凭运气硬试。
这正是「古法丹道」的通病——全凭炼丹师随机应变,不似新派丹道讲究器量精准。
那些「文火慢焙」「药引三钱」的含糊说法,林昭然幼时偷翻外婆的丹方匣子就领教过。
同样写着「盐少许」,他炼出的丹药与外婆的天差地别。
更麻烦的是,他向来习惯一炉一丹,而这口老鼎分明是为批量炼制所设。
单炼与批炼的手法差异,此刻竟怎么也想不周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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